第六十二章·宫外(2 / 3)
璃瓶中的药水,本已是做了再不醒来的准备,可眼下怎的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她撑着乏力的身子挣扎起身,许是药效未退的缘由,头也昏昏沉沉的,想要探手撩开帷幔时,外面却响起一个声音道:“醒了?”
乍然听到这个声音,她已触及帘帷的手指蓦地停顿住了,一时竟有些僵怔,瞬息之后终究放弃了打开帘帷。
隔着一道屏障,她轻声问道:“这是在哪儿?”
外面秦愚的声音道:“枫秦客栈,你来过的。”
“我为何······”,她本想问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可只问了一半便又停住,轻轻说了句:“算了”,转而又问道:“他呢?”
秦愚道:“尚在宫中。”
“还活着吗?”
“不知”,秦愚的声音平稳无波,须臾之后又补充道:“应当是还活着。”
纵然是罪帝,想要处死,总也是需一些堂而皇之的明目才是。
秦愚等了片刻,见宁娈不再言语,便岔了话题,道:“身体可有不舒畅之处?”
帷帐中宁娈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只是平淡答道:“尚好。”
秦愚又道:“想着你昏睡了快整一日,醒来定然腹中饥饿,叫人给你备了些吃食,若身子并无不爽快便出来用些饭菜。”
等了许久并不见宁娈回答,他倏尔起身欲往床榻边走,又听到宁娈的声音道:“师父不必过来,我自行出去。”
片刻之后,宁娈终于掀开帘帷,自床榻内现出身形来。
靸鞵已于踏步之上规整摆放着,藕粉色的,一看便是女子样式,想必是她昏睡时秦愚已布好的。
她并未避及秦愚的目光,将嫩白无袜的双足踩进去,靸鞵无跟,行走之间裙摆下总若隐若现她足跟的模样。
秦愚不自然地撇开目光,等着她轻缓地移步到自己对侧的圈椅处坐下。
因昏睡了太久,她的面色总透着些不太自然的嫣红,偏生低垂的鬓发半掩下,耳垂又像藕肉那般粉白盈透。
两只圈椅之间的桌案上放置着一只食盘,上面放着一碗素菜粥,还有几碟小菜,从前在秦家庄时秦愚便对吃食一事素来随意,如今依然这般。
宁娈望着那几碟粥菜有些微微的失神,待秦愚唤她,她方才回过神来。
想起上一次见秦愚,还是去年秋狩那日,彼时她坐在辇轿之上钟离九的身侧,侧首时正与临街一间酒肆二楼窗内所立的秦愚有一刹那的目光相触。
算来那时距现在已经半年有余。
宁娈未再问起钟离九之事,她用汤匙轻拂粥上丝丝缕缕的热气,轻声道:“师父这半年多,一直住在新京城中吗?”
秦愚并未回答她,只是意有所指道:“往后,可不必再叫我“师父”。”
宁娈执汤匙的手一顿,微抬眸望向秦愚一瞬,而后低首道:“师父如今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秦愚抬手,将食盘中的粥碗轻推,愈加靠近她,就着她的话势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碗中粥已微凉可入口,她舀起一匙轻轻抿入口中,匙底沾带了一片菜叶恰就触在她的下巴上。
她还未及擦去,秦愚的手便已抬起,食指微曲摩挲着蹭去了那片菜叶,道:“如何又沉默不答了?”
宁娈感受到下巴上他指尖的温度,侧首微躲,道:“我不知该怎样答。”
秦愚便道:“直言无妨。”
她垂眸道:“师父眼中有了请欲之态。”
秦愚收回手指,倏尔笑起来,并未否认她的话,反而坦言道:“我等这一日已甚久,你当是知道的。”
他确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