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芍药(2 / 3)
韩昀正从前叫做韩晖,是韩相同姓旁枝的侄儿,是难得的相貌端正之人。
自那年韩相唯一亲子被展四娘所杀后,韩相便将他接来认作义子,是指望着往后可与韩府助力的。
韩相此人行事利益分明,身旁之人无论妻女子侄无有不可利用者,他断不会允许旁人阻了他的权势之路。
回到韩府之后,那在韩相口中自少时便倾慕钟离□□采的女儿韩昀晴正就跪在入门之处,见父亲踏足入府内,深深叩首求道:“女儿求父亲不要将我嫁入宫中,女儿不想嫁给他!”
韩相道:“天大的福气给你你却不要,嫁给皇族有何不好,有为父做依靠,你嫁进去便是要做皇后的。”
韩昀晴却道:“可女儿听闻他······他······”,她一时难以启齿,可一思及到往后之事,便逼着自己开口道:“他是个爱折磨女子的疯子。”
韩相侧头瞥向韩昀正,他立时便垂下头去。
韩相冷笑着睨回她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女子的宿命生来如此,你不愿配帝王,是等着配下等奴才吗?”
虽自小父女不亲,可她却也想不到如此羞辱之话是出自于自己亲生父亲之口。
韩昀晴突然便失了语,怔怔愣愣的,任凭父亲脚步从身侧走过,再未说出什么。
韩昀正本想伸手将她拉起,手快触及到她臂弯时却又犹豫了,也举步而去。
傍晚,韩昀正心绪杂乱,强逼着自己伏案练字时,突然听到外间门被推开的响动。
他侧身去看,却见韩昀晴走了进来。
韩昀正无端局促起来,想要搁笔,又不知搁下笔说些什么。
韩昀晴走到他身侧,语气嘲讽道:“韩晖,你每次见我都这般局促,莫不是喜欢我?”
韩昀正不敢去看她,只道:“浑说什么,我是你兄长。”
韩昀晴讽笑道:“哪门子兄长,你我不过同姓而已,纵然改了名字,我们亦没有亲缘关系。”
韩昀正不是寡言木讷之人,可每次见到韩昀晴,他便总是这般少言寡语,仿佛多说一句便有了错处一样。
见他不言,韩昀晴道:“你既然有心将那些事送到我耳边让我知道,不若也帮我想个法子,让我脱了这火坑才是。你若敢,我这身便许你。”
韩昀正像吓到了般,蓦然抬头看她,只一眼又慌张垂头下来。
见他反应,韩昀晴失望地叹出一口气,“我知你是不敢的。”
说罢又扭头出了房门,仿佛不曾进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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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合春宫外脚步声响,宁娈知道他又来了。
果然不多时钟离九就推门进来了。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他在外间雕花拱门处颇站了一时才缓步进来。
进来后仍同往常一样,沉默地进入帐幔中。
衣衫交缠之时,宁娈呓语般轻声问道:“那日寻到我之人,其实并非师叔所派,对吗?”
钟离九嗤笑一声,“又有什么区别?”
确然没有区别,总之她人已经在这深宫中的金屋笼里了。
这一晚没有若干般花样,什么都只是静静的。
第二日钟离九依然没有去早朝,到卯时待宁娈醒来,便扶着她坐正,从昨日褪下的外衫中摸出一支剔透的碧玉簪,为她簪进发中。
经过一夜,发髻早乱得不成样子,那支簪子簪进去也是不稳当的,簪头雕着一朵芍药,花心中垂缀珠链,末尾挂着花瓣形状的坠子,此时正摇摇欲坠地不住晃动着。
宁娈侧眸去看那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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