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离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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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岁岁和月桂自外面回来,说起今日听到的一些关于新皇的讨论。

岁岁说:“听说这位新皇还是个容色风流之人,是我们大琰相貌最好的皇帝了。”

月桂又道:“相貌虽好,可听说杀人随意,却是个性情暴戾之人。”

岁岁便道:“坐上那个位置的,手段不狠厉,如何能震慑人心。”

宁娈却自始至终未说一字。

她还记得她离开那日的情形,她不知他是几时知道自己离开的,会不会心中恨极,恨不得啖她血肉。

如今他大事谋成,人生得意,当是不会再将她放在心上了。

晚上吃过饭,三人早早都歇息了。

宁娈梦中回到了好多年前,品月楼门外的那条街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公子,手心朝下向她招手道:“过来。”随后扔给她一支簪子,“把你头上那根烂木头拔掉,用这个。”

她手上沉甸甸的,心中诧异,低头去看那簪子,可哪里还是她的那支银簪?

手上那支竟是一支做工精细至极的游凤金钗。

她醒来时尚不到寅时,想着这个梦竟觉好笑,怎会将很久前的那件事和那支凤钗梦到了一处。

南方的五月就已然是入了夏,外面虫鸣唧唧,甚为喧闹。

可这喧闹之中似又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宁娈坐起身来细细听了一阵,随后披衣下床,一步一步悄悄向外间屋的门处靠近。

可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就连虫鸣的声音似都消停下来。

她想,或许是自己今日心绪不稳,听岔了吧。

想到此处她又转身,欲继续回去睡去,却突然听得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姑娘若醒了,便起身吧,有人尚在新京城中等着你。”

宁娈蓦然僵站在那里,只一瞬息间,牙关便止不住地打颤,指甲深陷在掌心中掐得生疼。

他终究还是没打算放过她吗?

外面的人隔着一扇门便仿佛已然知晓她的愤怒和抵触,低声道:“我们知道此处还有旁人同住,我们也本无意扰到她人,所以······”

后面的话他不必说,宁娈自是明白的。

有时候她觉得这天地很大,随便窝在一个角落里,便没有人会找到她。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这天地小的出奇,好像无论自己在哪里,都会被人找到。

她耳听得里屋也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知道必是岁岁和月桂也起身了,她便侧头对门外道:“请稍等一时。”

那人应道:“好。”

她进屋里,岁岁已起身,月桂正朦胧着擦眼,问了句:“这么早,外面是谁?”

宁娈对岁岁道:“家中放银钱的地方你是知道的,月桂年纪小一些,往后铺面营生的事多靠你。”

岁岁上前一把握住宁娈的手,紧张地问她:“是什么人?要带你去哪里?如果是你从前得罪了谁那没关系,我们把手头这些积蓄全给他,钱还可以再赚,只要往后无仇无怨能安生了就好。”

宁娈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银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们无需担心,我只是······”,她稍停顿一下,声音似有发哽,可随即又平顺下来,继续道:“我以前伺候了个贵人,后来见他落势,便带了他赠的一点钱财走了,这几日听闻他又得势了,想必是还想叫我回去伺候。”

都是同样出身,此话说出来倒无需羞涩。

妓馆中的姑娘自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宁娈的这几句话既说出来,便是要让她们心中相信的。

这一年多的团聚,三人相处便如亲姐妹般,宁娈见识多过二人一些,是一贯被当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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