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剜心(2 / 3)
她的家中,宁娈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便说道:“信已送到,阿娈不便叨扰师姑了,还是去客栈歇息半日吧。”
“既来了新京城,不如多住几天,到师姑这里,焉还有再去客栈歇息的道理?”
陶瑛说着便遣人将宁娈随身行囊拿去厢房里,并说道:“知道你这几日会来,房间早已为你整饬妥当,阿娈可放心住下来。”
陶瑛的盛情难以推却,再不领情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况宁娈见她一只手下意识去揉膝盖,便知她应当是久坐乏累了,便也不再推辞,随着相引的下人去了陶宅的一间厢房处暂且住下。
这一路上虽不甚赶,但三四日的路途或许还是令宁娈有些疲累。
她到了厢房里只四处瞧了瞧,又在床榻上坐了坐,便昏昏欲睡起来。且这一睡,不止昏天黑地,她还几度陷入梦魇中,--似是有人站在她床侧,摸遍她全身骨骼,道了一句:“养的甚好,骨头可用。”
又有人说什么:他倒也真舍得,上好的皮囊便为了养这一块骨头。
这些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拼命想要摆托梦魇却怎么也不能,好在后来终于是清静了,她又熟睡过去。
这一次,许久无梦。
再醒来时房间昏浊浊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她的手臂是展开的,有些僵直,便想收回到身侧,就是这一收,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的双腕处各有一只幽凉的物体,将她双臂困住了。
她几乎下意识地猛烈挣动起来,随即发现就连脚腕亦是被铁器困缚住的。非止如此,她的身体四处都似有创口般,只要挣动便有温热的血液从创口处流出,带着一种难言的疼痛。
而这房间也根本不是她睡觉时的房间,房里的气息浑浊不堪,其中似还夹杂着一种浓烈的药味。
宁娈心中惧怕起来,浑然不知为何会身处这样的处境中。她明明记得睡前是在师姑陶瑛命人安排的厢房中,师姑陶瑛又是那样一个令人不觉便心生喜欢的女子。
在这种昏暗中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透出了一点光亮,随即有一扇门被推开,有人点着蜡烛进来,又将房间四处壁槽中的蜡烛尽数点亮。
待这人退出去后,门外的人终于现出身形来,是陶瑛。
陶瑛坐在一把木椅上,只是那木椅甚怪,四腿处各安着一只巴掌大的轮子,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子,慢悠悠推动椅子,木椅便骨碌碌地向前。
陶瑛仍旧是那幅面容可喜的模样,笑着望向宁娈,道:“你醒了?这一觉你睡了两日夜,当真是好久了。”
宁娈挣动了下手臂,面上满是惊诧道:“阿娈可有何事做得不妥,令师姑不悦,师姑要将我囚在此处动用私刑?”
陶瑛抚掌笑道:“你师父将你养的很好,我未有不喜,便作主将你留在这里了。你身上的伤也不必担忧,不过是按你身上的经脉走向和穴道方位做了一些手段,都有草药敷养着,并不会令你一时丧了性命。”
看着宁娈震惊神色,她微微侧头,身后立着的人便将她又推近些许,随后她一只手轻轻撩起自己的裙摆,露出里面的双腿,素白的中裤之下,亦能明显分辨出其中一条与常人无异,另一条自膝下到脚腕处都有明显的僵直态。
陶瑛抚着膝盖,面上的笑意瞬息间便荡然无存,本是同一张面容,此刻和方才便像换了一个人般,漫不经心道:“我的这条腿当年拜钟离九所赐,残废至今。此事令我忧困数年,祝圣手说,只有将膝上和腕上的骨头换了,我方能再次像常人一般行走。”
“祝圣手”这个人宁娈是听过的,两年前在师父秦愚的房中,师叔和师父二人还因为此人有过数句争论,此时再听到这个名字,她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