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懵懂(1 / 3)
宁娈将信笺拿给秦愚看,展四娘于信笺上书道:“展四素慕庄主为人,亦付过几许痴心,可庄主清风明月,终难解展四一片幽廊积雨之愁,欢好无时,便自散去。临别有一言,纵然庄主不喜,也当说与庄主听。庄主既豢狸奴,便不该给纵容,当心日后狸奴反口,终酿祸端。君子光风霁月,亦难免偶行幽僻之途,于此一事,展四无资格指摘,只盼庄主日后无悔便可。”
秦愚看过信后面色微变,宁娈察言观色,以为师父是担心展四娘,便问他:“我们去寻四娘吧。”
秦愚将信笺折起,道:“她既不想回秦家庄,便不必强留,由她去吧。”
方才取信时,这信那般大剌剌展开放着,本就是未防人的姿态,宁娈在拿起时也曾扫过一眼,心中尚觉奇怪,师父从未豢养过狸奴,不知四娘为何有那么一言。
虽觉古怪,却也未放心上,只是心上觉得四娘不愿同回秦家庄有些遗憾罢了。
展四娘既独自走了,师徒二人也并未再耽误行程,元月十一日,秦愚、宁娈二人离开新京城,回时与去时一样,一程快马一程马车,到了冠城后依然停留一晚,第二日傍晚时二人已回到秦家庄。
离开半月时间,再回来当真是归心似箭了。
回到庄中各自安置,当夜便那般睡下。
第二日宁娈依旧卯时起床,随后到师父秦愚的住处收整书案,默《武者德》,待秦愚起床后便去中庭习练。
练武一事,十几岁已然算迟,既然决意习武,自是不可有一日懈怠。
昨日二人到庄中时并未见到几人,故而吴霜直到今日方知他二人回来了。
宁娈正习练时吴霜从窄廊子里大步走出来,人还未到近前声音已到:“好啊阿娈,你回来竟不来寻我,还要等我找你。”
宁娈浅笑着道:“是要一会习练完去寻你的。”
这次在新京,她自然是给吴霜带了好些新鲜玩意儿的,有吃食也有头饰之类。
可师父未准假,她可不敢私自告假。
吴霜“哼”了一声,便算是不与她计较了。她又看向站在几步外的秦愚,轻轻唤了一声“秦哥哥”,但紧接着又“咦?”了一声,诧异道:“秦哥哥几时怎么喜好上这么滥俗的金玉物件?”
宁娈顺着她的目光回头,视线正正落在秦愚腰间那条镶金嵌玉的束腰剑带上,瞬时面色便涨红起来。
原来这条束腰带在旁人眼中竟是“滥俗”的物件吗?
她忽然想起那时送师父时,他面上的难言神色,以及展四娘的那句笑言:“庄主自做师父后竟变得这般骚气了。”
莫怪他们是这般反应。
方才她还开心着,此时却有些泄气,偏又不敢显露,仍自强颜欢笑着。
她感觉到秦愚的眼神望过来,却也不敢抬头,她知道师父定是不忍她难堪才收下这物的。
吴霜看秦愚微沉的面色,隐约觉出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之处,便又临时找补道:“是我言语草率了,其实细细一看倒也很好看,尤其是与秦哥哥的青峦剑很合衬。”
秦愚面色稍缓,便蔼声道:“师父今日乏累,便准你半日假,去歇着吧。”
后来吴霜拉着她出来,两人回到她的小院中,宁娈将带给吴霜的物件取出,吃食倒也罢了,那些首饰自也是雕金嵌玉的,形状很有些浮夸。
这些物件本是打包在一个包袱里,所以来不及细分,一打开便尽数一一落在吴霜眼中。
吴霜非蠢笨之人,见到这些,瞬间便明白方才自己失言在哪里。
她手中摆弄着那些簪钗,做出十足的惊喜和欢悦道:“这新京的样式果然好看很多,我件件都很喜欢,阿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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