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隐秘(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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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娈离开中庭,穿过那条狭长的窄廊子,冬生裹着棉袄正在院门前的墩子上坐着看星星,见她过来,便起身给她开了院门。

宁娈扭头看他,问:“星星都出来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冬生还略显稚嫩的童音回答道:“回去也是无趣,庄主明日又要出门,今天定不能陪我讲故事了。”

冬生是个孤儿,父母死于江湖厮杀,他自小便在秦愚身边养着。秦愚若外出,他便去隔壁胡婶儿家中,秦愚在时,他就与秦愚住在这里。秦愚平日会教他读书习字。

按理说他这个年岁的孩童学武正是时候,可秦愚似根本没有让他习武的打算。

宁娈见他不高兴的样子,便只揉了揉他脑袋作罢。

她正要跨出门槛时,突然有脚步声从后面廊子里传来,那般不急不缓的端稳,自然是秦愚无疑。

果然,秦愚的声音便响起来:“阿娈,明日要不要随师父同去新京见见世面?”

宁娈停住脚步倏然转身,不敢置信般看着暗色里走出来的秦愚,一时未控制住面上的喜色,脱口道:“师父当真带我吗?”

话已出口,方恍然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她这般说岂不是不小心将自己心底里的那点期待全然在师父面前暴露出来了。

秦愚便淡淡一笑,道:“自然当真。”

宁娈确然算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回去后想着第二日要出门去新京,竟开心得半宿没睡着觉。

寒冬腊月出门,可算不上舒坦,厚棉衣总要多拿两件,钗环首饰这些叮叮当当容易遗失,尽可不带。银锭是一定要带的,新京定然有许多有趣玩意儿,若遇到合心意的倒可以买两件回来送吴霜。

晚上回来时她顺路去找了吴霜,告诉她明日要同师父去新京之事,吴霜直笑她是个傻的,这般冷的天气出门便是受罪。何况新京那地方又那么远,城里人多闹腾一点都不清静,搞不好还要去见到那位讨人厌的。

宁娈不知她口中讨人厌的是谁,吴霜没解释,她也没追问。

第二日一早,她已起床打点好背囊,出门去师父的住处汇合。

冬日里天色亮得晚,过了卯时也只是天色微亮,尚带着些许朦胧。

宁娈走至师父住处的中庭时,见房中灯烛闪烁,只道是师父在收整东西,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外间小厅桌子旁端正坐着一个人影,烛影晃动中在墙壁上映出好大一个身形,宁娈本是觉着有趣,就多看了几眼,却突然发现墙上那道影子的侧脸轮廓有几分陌生,绝不该是师父的轮廓。

这么一想她便转头去看,果然那人根本不是师父秦愚,而是师叔钟离九。

宁娈当即转身想要疾退出门外,可钟离九身形如鬼魅般,倏然便转到宁娈身前,一只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她重重推抵在桌侧。

“你在怕我吗?”

钟离九的声音似将寒冬腊月的冷气都裹挟于其中,宁娈的眉目都仿佛要僵硬住,她知道这个师叔是个疯的,此时也不敢动,深怕激怒他,手上当真便要掐死自己。

宁娈偏开头,避开了他的凝视,钟离九显然并不想轻易放开她。

“你为何怕我?”

见宁娈并不言语,他似不满意她的反应,又追问道:“你师父那般无情无义之人你都不怕,却为何怕我?”

宁娈原本双手手肘支着桌面,堪堪撑着不令自己彻底仰倒在桌面上,可随着钟离九一径不死心的追问,他手掌的力气愈加蛮横,宁娈的手肘再支撑不住,后背重重撞在桌面上。

她的胸膛起伏着,心脏都似要跳将出来,眼下这境况,她就像一条鱼被摊在了砧板上,想逃逃不得,只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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