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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出户,通常一合眼就是一整天,气色日渐转好。宣禾与他说不上几句话,却能察觉出他待自己冷淡了许多,她每靠近他,他就会不动声色地避开,她主动和他说话,他只会冷漠地吐出几个字,浇灭她的一腔热情。
三番两次下来,宣禾心里极不舒坦,再也不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了。清清冷冷的屋内,只剩裁云一个长了嘴的,宣禾趁凌昭入定时探他的话:“咱们日日待在这儿做什么呢?”
裁云觉得她可怜,给她出主意:“我可以教你读书习字,等你离开凌昭去了长洛郡后,就做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我听说到了凡间,这样的女子才招人喜欢。”
他答非所问,宣禾很不满意:“谁告诉你的?要想招人喜欢,你不如教我习武,把人打趴下,谁还敢说不喜欢你?”
裁云本想驳斥她,仔细一想,却觉得她没说错:“……罢了。”
宣禾发觉同他说话无法拐弯抹角,直言无讳他才听得明白,她放低声音:“你前些天,替凌昭去送什么了?”
裁云反问她:“今日初几?”
“十六。”
“十六,帖子上是十七,”他数日子,“明日!就在明日!”
宣禾好奇不已:“什么就在明日?”
裁云意味深长地一笑:“去青州!知道去做什么吗?”
“什么?”
裁云觑了眼凌昭,对宣禾挤眉弄眼:“凌昭要去青州见他日思夜想的人!”
“日思夜想?”
“对,日思夜想!就是,就是,”他结巴了一下,努力措辞,“就是心上人的意思!”
宣禾挑眉:“哦?”
裁云故作老成:“咳,你一小孩儿,问那么多做甚,大人的事少打听,过几日亲眼看见你便明白了。”
宣禾气呼呼:“你还不及我长得高,有什么是你能打听,我不能打听的?”
“你是姑娘家,怎么能和我一样?你这样粗俗,到了长洛郡,孙老爷要让你气死了!”裁云被戳了痛处,气急败坏地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宣禾话听了一半,难受得紧,不觉又想到凌昭从前在阳春宴上的一席话,说得那样真切。
——指不定是真心话呢?
*
崔莲心在船上沉沉浮浮三日有余,此时坐靠在窗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远方渡口忽隐忽现。这一趟出山拢共没几天,发生的一件件事却让她应接不暇,她手下按着崔文心的荷包,心中滋味难言。
将靠岸了,崔莲心收回目光,转眸看向船舱中另一角的陆会章。
三日来,他鲜少开口,似乎在与谁传信,来来回回画着传音符。因他一点不吝啬地给她丢了许多丹药,故而她坐在窗边几乎不出气,身上有不适就自行拿丹药压一压,没去烦扰他,他们就像两个同行的陌路人。
崔莲心是见过他作风的,自然不会期盼他对自己心怀愧疚,拿到些实际的补偿足以,多的她还能奢求什么呢?也许,也许他会将自己送上雁山?那她是不是能借机提一嘴师父的病?她对唐珂的本事存疑,若能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崔莲心开始考虑要怎么同他开口。
“到了。”舱内烛火轻晃,陆会章烧去手中的传音符,拂袖灭了灯烛,走出船舱。
崔莲心恍然回过神,一室阴暗,只看到他的背影,她小心起身,不大利索地跟在他身后下了船。
下了船四处是人,她避让间跟得吃力,陆会章走出老远才回过头,见她落下了不得不原地候着,待她来到跟前,他没再动,扫她一眼又抬头观了观天色。
崔莲心垂着眼,更显面容憔悴:“如今九昌郡是到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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