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童年往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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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正厅里的装饰,伸手敲了敲天青釉海棠口花瓶,不由得嗤笑一声:“姜知寻,你插花倒是一如既往地乱七八糟。”

姜知寻坐在主位,屏退左右,久久不语。

“这赛马图倒不错,还算你还没忘本罢。”窈娘又摸了摸挂在墙上的《边关赛马图》,眼里似有怀念,隐约带着哽咽。

姜知寻侧首去看:只见上面北为马场,千骑交集,数人骑而驰于中,更队以觇高下焉;时男女杂沓,交臂不辨,乃遍行场市;观场中诸物,多药、多毡布及铜器木具,不一而足,满满皆是生活气息。(注)

“说罢,你准备怎么发落我?”窈娘直接坐下,单刀直入,高高仰起头,一脸不服输。

姜知寻沉默良久,徐徐说道:“窈娘,记得当初在大泽镇,你我二人是少有的不服管教的女子,我们一起偷偷到学堂里听夫子讲课。”

“哪怕我们都被嘲笑说,女子天生不如男,不需要学那些有的没的。但我俩都倔强不肯低头,暗自卯着一股劲,偏要做出成绩给他们瞧瞧。”姜知寻陷入回忆。

“尤其是窈娘你,天赋极佳,不止学堂上样样不输于男子,更是精通多族语言。”姜知寻感慨道。

“还有,每天上树掏鸟蛋,拿弹弓打鸟雀。”姜知寻又笑着说,“不小心打到白杨树上的蜂窝,被撵得一路逃窜,跳到清水河里,才侥幸免了一身狼狈……”

“不要说了!你说这些有何用!”窈娘却听不下去了,她腾地站起,胸膛剧烈起伏。

她闭了闭眼,又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诘问道:“你还记得你当初被你阿娘囚禁在屋子里反省么?我想想——你阿娘说你疏于照顾凌弟,薄情寡义;又说你不学女工不晓女诫,成天好高骛远。”

“关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呢。你阿娘当年还跪着问你,安安分分,早些嫁人不好吗?”窈娘冷漠道,“倘若我阿娘不偷偷送东西给你吃,你怕是早已经饿死了。”

她试图挑起姜知寻的伤心事:“你阿娘是第几次这样关你来着?第九次?第十次?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劝呢?我阿娘又为什么要护着你、替你说话呢?”

姜知寻眼睫低垂,不发一语。

“你看,就因为你,大泽镇多少人死了?我阿娘也死了!你对得住我阿娘吗?”窈娘想到匆忙间只带着弟弟逃难的阿耶,想到阿娘跟不上逃难队伍决绝拔刀自刎,想到阿娘自残把脸划得面目全非,顿时泣不成声。

姜知寻忍住了眼里的泪水,她递上帕子。

窈娘低下头掩饰住嘴角的冷笑,冷不丁从靴子里抽出短匕:“你还我阿娘!”

不料,姜知寻闪身避过,竟似早有防备,毫发未伤:“窈娘,在靴子里藏短匕,还是你幼时教给我的。”

窈娘见状,把短匕扔到地上:“看来进京后,你也长进不少。”不像我,毫无防备被亲近之人骗了个彻底。

姜知寻叹了口气:“你也没想要我的命,下不为例罢。说说你的事吧,你幼时许愿要做陇右最大的走马女商人,后来不是颇有起色了么?”

窈娘却是抿着嘴,一言不发。她能怎么说?说自己错信了村子里的长老?他们居然直接把她辛苦打下的基业瓜分了?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卖是否与此有关。

但窈娘嘴上仍是倔强道:“姜知寻,你这一问跟那‘何不食肉糜’有何不同?你这是瞧不起谁呢?你也就是命好罢了。”

姜知寻却没有生气,她笑笑道:“倘若我给你机会,让你重组商队呢?”

“别说笑了,你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抵消你作下的孽吗?”窈娘冷哼,“你做梦!”

“不,我并非为我自己。”姜知寻镇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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