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六章 认床(1 / 3)
太后来了又走,下人们自然是要通报的。 屋子里正僵持,小太监颤颤巍巍道了句:“刚太后来了,在门前打了一晃,又回了。” 八成是听见里头正吵架。 其实也算不上吵架,不过是他明着生气,她暗着生气。 从小就是他管着她,端着兄长架子,如今成婚了,他还是把她当孩童,什么也不告诉她。 被人宠着护着,自然是没什么不好的,可明明他处境并不大好。 相思离开京城去奂阳的时候,他便是腹背受敌,若非实在是艰难,她又怎么会狠得心下离开他的庇佑,独自回奂阳。 她想着,奂阳总归是祝家的地界,便是如今门庭寥落,也不至于让她置于险地,也好让他不必再被她绑缚手脚。 她并非愚钝鲁莽的人。 可他遇到了麻烦事,却连讲都不想同她讲。 也不知逞什么能。 李文翾烦得不行,叫了徐德万进来,让他传他口谕,说太后喜欢清净,各宫无事不必叨扰,告诉太后,皇后日后也不必请安。 相思道:“我不去找她,她自然也会来找我的,今日是阿兄在,不然她已经来了。” “不必给她留脸面,闭门谢客即可,留着她尚且有一点用处,但孤不想你被牵扯,给孤一点时间,一定不会再让她碍你的眼。”李文翾敛着眉,仓促起事,留下诸多隐患,却着急把她弄回来,他如今自是愧悔难当。 相思冷冷淡淡地“嗯”了声:“臣妾明白,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她学着徐衍说话。 然徐衍真心实意,她却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李文翾心里不是滋味,把她拉过身边,捏她的下巴,冷脸道:“你非要这么同孤说话?” 相思看了阿兄一眼,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目,刀削斧刻般的面庞,那张脸其实就不大让人亲近,小时候一同进学,旁的兄弟姊妹都怕她,官宦家的小姐公子见了他也都战战兢兢,他也确实并非温善之辈,可相思如今敢这么同他说话,无非是仗着他从来不会同她计较。 她哪里是气他,分明是气自己,不能为他分担分毫。 相思在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计较什么,没人教过她夫妻相处之道,嫂嫂早先担心她和阿兄嫡亲的长辈都不在了,若是起了矛盾无人从中斡旋,她还想着,左右阿兄是天子,她只能听之顺之,可如今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父母还在就好了,若是他母亲还活着也该多好。 纵是不能替他们斡旋一二,想来总能让阿兄有些微的依靠。 从始至终,他这太子当得都不大容易,他从来只能靠自己,因而恨不得把所有担子都一个人挑起来。 有太监来传,说兵部尚书杜荣求见,在议事殿候着了。 李文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皱了下眉,同相思说:“晚饭不陪你吃了。” 相思“嗯”了声,往常都会叮嘱几句,今日却什么也没说。 陛下走了,凤仪宫外头守着的人也顿时跟着陛下走了,殿内外空了一半。 念春提着裙摆轻手轻脚进去,垮着一张脸:“主子您可吓死我了。” 她从前也是宫里头长大的,可跟着三小姐住在东宫,旁人全都哄着捧着,那时候年纪小,便也觉得这皇宫不过如此。 如今三小姐成了皇后,各宫各殿都奉承着,她却谨小慎微起来,因着见识到了这权柄中心的可怕之处。从前殿下逗三小姐,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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