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二)(2 / 3)
是做精细些的饭食,那不是等着被王爷驱逐出府的吗?” 秋儿语调中已带了哭腔,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伸长的脖子上还缠着几圈白纱布,里面透着星星点点的血红印记,甚是扎眼。
沅芷垂眸待她哭声弱下去了些,方才抬眼看着她开口问道:“你脖子是伤到了吗?”
秋儿愣了愣神,随即悄悄抬头隐蔽地向景柠方位看了一眼,立刻又伏下身去应道:“谢沅姐姐关心,这脖子的伤是……是我前些日子里贪玩,到树上摘果子时脚下一滑,树枝戳到了脖子落下的。”
活脱脱就是位受了主子欺凌却碍于主子淫威不敢讲出真话的忠心奴仆模样。
沅芷似乎卸下了八风不动的冷漠面具,语气带着些担忧,倒像是内柔外刚的家中长姊:“可曾请过大夫?伤口可还要紧?平日里该应试清淡些。如今你们都到了年纪,若还是如往日那般无辣不欢,和你冬儿妹妹一般,脸上上火、红肿难消,当心嫁不出去。今日,府里可是进了许多好儿郎……”
秋儿自己掌嘴时本就使了巧劲,方才去找铜镜时也擦了粉,此刻倒是看不出脸上的掌印,冬儿却没那么聪明,实打实扇出来的掌印到现在都没完全消下。
听到这话,秋儿只当沅芷是在提点王妃该为她们婚事做打算,咧嘴一笑,语气轻快道:“沅姐姐放心,那日从树上跌下后管家便为我批了假,允我出府去找大夫瞧了瞧。大夫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当天血便止住了,如今已好了大半,不妨碍当差我便回来了。大夫也说平日里汤汤水水才好,哪里会像冬儿一般见了好吃的便馋的不行……”
在沅芷渐冷的目光下,秋儿止住了话头,终于明白过来,连忙伏地告罪,诚恳哀求:“奴婢、奴婢知道该吃些清淡的,于是每到伙房里快收火时才去讨碗涮锅水……主奴有别,奴婢自是不敢将这汤端到娘娘面前,奴婢愿为主割血做食,绝非有意缺了娘娘的份例!”
其余丫鬟们也跟着跪了一圈,哭得梨花带雨,言辞间无外乎抬着宫里与王爷的大旗来为秋姐姐开脱,连带着盼望沅芷能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能让她们沾沾光也不必再日日啃干粮。
景柠悠悠然叹了口气,主子和礼教是两座越不过的山,哀求讨饶又是条绕不开的人情河,山水相依,想必饶是沅芷也无话可说。
不出所料,沅芷先是转向她躬身告罪,直言是因自己疏忽,致使伙房备菜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随即便将难以顾全的难题抛给了她:“王爷曾明言,主奴身份之别在心不在名。然你此番做法却只将敬重二字放在了名义上,于情于理都该受罚,但请王妃处置。”
景柠同样略有些骑虎难下。她本有心开口解围,将秋儿这舌灿莲花的聪明人儿保下,可沅芷这番话无疑是在帮她立威,若是此时再出言袒护,不仅落不下个宽仁的名声,反而真会叫人把她当成软包子,随意拿捏了。
略微思索一番,景柠开了口:“沅芷姑娘说的是。既无让病中主子讨涮锅水喝的道理,自然也无要奴婢这般做的道理。我知你这般行事是担忧坏了王府的规矩,既然如此,你便到先到庄子上住些时日,待伤养得好了再回来也不迟。如此一来,府上的饭食改制与你无关,也全了你的美名。”
一时间,屋内无比安静。谁也没想到景柠就这样如此歹毒又如此杀人无形地轻松发落了秋儿。都遣到庄子上去了,没人相信那只是单纯的养伤,养到何时才算养好,不也仅凭主子的一句话吗?
三言两语定下了秋儿的去处,沅芷也未多留,告退去回禀王爷了。
看着屋里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的丫鬟们,景柠感慨万千,府上如秋儿般会耍小聪明的是有,有大智慧的却也不少,想彻底过上舒坦日子,怕是还要费上不少功夫。
景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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