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加入书签

是天气冷,冻死病死的人多些。

六莹找了一会儿,便找到那纸人,念道:“承蒙师佑,霁月风散。如来如去,还我真身。”

那纸人也没有什么变化。六莹念完,将那纸人拿起来,一手掌了烛台,走到院内,将纸人放在地上,丢了一个火折子,纸人四角都点了火。

竹条糊着纸,烧的快,烟腾了起来。六莹走到墙边,似方才进来那般,一翻便要出去了。

谁知还没落地,便有只手来横插一道,直来擒人。

六莹吓了一跳,纵使反应再快,也有些措手不及,翻是翻出去了,但占了下风。那人落在她的路口前方,一脸正色,眼光熠熠,瞧着六莹,声音不大却极为坚定:“你走不了。”

六莹一瞧,却是个穿着常服的,一身深月白的翻团花锦袄子,带着个小冠将头发罩住,插了一根玉簪,宽带束腰,腰间什么物件儿也没系,束腰勒出一个极细的腰线来,往上一看,有着一张英俊的得让人失语的脸,人在月色下侧身而立,看起来有些冷然。

严南不知道面前这少年打什么主意,瞧了瞧院内偶有升起的烟雾,皱了眉:“好大的胆子,敢纵火。”

汴国开国来深受祝融之害,历来禁中、民间失火必定伤亡甚重,故意纵火是抄家大罪。

六莹不答,掉头便要开走。

严南见这小贼气焰嚣张,纵身跃来伸手又是一抓,六莹不是他的敌手,她虽身法轻巧,但也只是用于幻术,在真正的练家子面前,便什么也不是。与其说两个人在巷中缠斗,倒不如说严南攻,六莹躲。

六莹敌不过他,便要翻墙而进,在园内寻机会甩脱他。方才一跃,严南低喝一声:“下来。”一个抬手双手便扣住了六莹的腿,使了力往下一拖,双手从腿顺到了脚,将六莹带回了地面。

六莹被他扣住了脚,手撑在地上,随即手一合,扣了一把砂石,反手就要作拳打他。严南松了手中扣着的腿,心中奇异,便没多想立刻格手去挡,谁知拳头撞上手腕,便劈头盖脸吃了一顿灰。

六莹见得了手,缩身要走,严南哪里肯饶,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反手将那黑色方巾掠了,握在手里。

严南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灰土,见面前人散着头发站着,意料之中的冷笑一声:“你是哪家的娘子?天不明便敢只身来这漏泽园纵火,反了天了。”

六莹见他识破,头发散了一身,形象不佳,但也不着恼,笑嘻嘻的:“公子爷好大的手劲,小心在家里将自家娘子打跑了。”

严南万没想到是个不着调的,将那黑色头巾往地上一掷,神情微微有些厌恶:“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娘子还是谁家姑娘,待军巡铺与屯驻军兵来了再辩罢。”

东都防火甚严,夜间用火需得报许。军巡铺不仅管巡警,也管扑火。同时方有火光烟雾,高处的望火楼便已知晓,厢界都所由辖下军兵也会一并赶来。

六莹头发弄得有些乱,她将胸前的头发微微甩到肩后去,理了理,仍是笑着的:“若是我成心纵火,这会儿再不济也得火光映墙了。我在东都有家有籍,怎会来漏泽园纵火?”

见对方不为所动,她转了个话头:“这盘问我自然是不怕的,倒是公子爷,方才沾了我的身,是不是要给我点说法?”说完似是哀叹一声:“我还未婚嫁呢。”

严南一愣。

严府是东都叫得出名来的大户人家,对市井手段见识的少。就算严南再长几岁,也见识不够市井上的泼赖道法,况且还是女赖皮。

严南开了口,倒不像之前生硬:“我当时确然不知你是女身,见你戴着男巾,衣着窄口,身量跟寻常男子无异,以为你是个少年,未细看便来拿你近身,这点是我的不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