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ying Hous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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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灵敲了许久的门,没有人回应。几分钟后,她捏着个余温未散的包子返回家中。

她站来她的小阳台上,边吃包子边四处张望。

老桂树下,两个小孩早早地在一起玩耍。骆灵认得他们,他们常在树下捉弄乌龟,总是用狗尾草去挠一只被翻过龟甲的乌龟。她总是会想乌龟是否会痒,是否会害怕,但没有人会知道作为一只仰过身的乌龟的感受。

他们今天没有捉弄乌龟,她移开视线,望向锈迹斑斑的车棚。两个女人正说话,她们身侧的栏杆里锁着一辆旧单车。

骆灵看上许久,直到吃完包子才转身离开阳台,当她来到车棚外时,说话的女人已经离去。她钻进车棚,找到那辆旧单车仔细端量,她断定这是骆家明的自行车,从而感到费解——他总是骑车去上班,为什么今天他把车留在这里呢?

她想知道答案,因此她向医院走去。

前台的护士查过值班表,略显奇怪地看向小女孩,回答说:“今天骆医生休息。”

骆灵不知道,她只知道骆家明叫醒她,告诉她早餐在餐桌上就离开。她不在意小护士的表情,而是问她:“今天星期几?”

“星期六。”

如果现在不是暑假,骆灵会清晰地记得哪天是星期六——她期待每一个周末。但在暑假里,她会忘记一个星期的任何一天,“星期”对她而言丧失了作用。

“星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就像她不知道“秒”和“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样,她也不知道“星期”的来历。既然她恨“秒”和“天”,为什么不像忘掉“星期”那样也忘掉它们呢?

从她下一次眨眼起,英俊的话永远正确,这里没有时间。

骆灵离开医院,沿着她曾和段英逃跑过的街道走,她走进那家禁止高声喧哗的影院,看新张贴的电影海报。一场电影散场,人流将她冲出影院,也许他们看的是海报上出现角色最多的那部电影。

她忽然也想看一场电影,但她想等段英回来。

她想起他离开的原因,他们全家出动送段荣去一座陌生城市,段英告诉她,段荣最后没有复读,也没有去烹饪学校,而是在他爸的建议下报名了一所大学的烹饪专业。

段荣想做一名厨师,也许他从前写作文就是这样写的。

骆灵又想自己,她写她的梦想时写她变成气球,老师说很有创意,但期末考试遇到这样的题目不能这样写,“梦想”严格来说是对未来的期望,而非幻想。她讨厌未来,但段英总喜欢想未来,他写他梦想将来拥有一片不被打扰的地方。

未来有什么好的呢?她下一次迈出脚步会是“未来”吗?

她驻足停留,在一片斑驳的树影里。

也许她比树影感应到的少,树影摇晃,她却没觉察到风。她蹲至树根下,闭上眼睛安静地发呆。有人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也有人问她是不是走丢了,她皱起眉头离开树下。

段英仍然没错,她也需要不被打扰的地方。

她想去往河对岸,但最后她停在桥中央。她踩在桥栏的矮阶上,扶住栏杆,面向河流。

身后车来车往,桥在震颤,在摇晃,某块桥面似有松动,车轮轧过时咯棱棱响,仿佛大桥即将坍塌——骆灵蓦然抬眼,望向河流一侧的高楼,她想起来在它还是水泥外观时她和段英去过那里,那时她感觉到同样的晃动。

她会落进水里吗?

骆灵探出头,看久久流淌的水,河水像树叶那样闪闪发光,她渐渐恍惚,恍惚发现桥开始漂移,而她也将翻身跌落,没入水中。

她会溅起个闪亮亮的水花。

“哎,骆灵!”

身体晃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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