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京师雒阳不过数百里,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此时无战事,世家豪门之人均以为不过是刁民作乱,不消数日便会平息。然而奴仆打探回来的消息着实令人震惊,因为颍川太守司马儁居然弃城而逃!
司马儁出身河内望族,司马家累世衣冠,他身为一郡之首稍作抵抗便弃城的行为别说是颍川望族未曾料到,就算是跟在他身边的大孙子司马朗也很是不解。
此时的司马朗年约十四,却早已通过经学考试而成为童子郎,正跟随司马儁在颍川游学。出城后回望城门,他忍不住的低声问道:“祖父,颍川确已守无可守?”
这场变乱来的太突然,毫无征兆,为首之人似乎直接就是冲着府衙而来。然而城内多世家,联合世家一并拼搏,未必就不能守城。
“唉!”司马儁双目浑浊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场叛乱早有征兆。太平道经营多年一朝爆发,触其锋芒守城数日又如何?
“老夫已是古稀之年,只求善终。”
“你觉得阳翟仍可守。”司马儁看着孙子借机教诲道:“祖父要告诉你的是,守可守之城,行可行之事。”
“太平道与官吏交往过密,此番谋反参与者众多,祸乱起于内,城不可守。”
太平道在郡内发展势力,作为一郡之长,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太平道结交官吏,而且还知道就他们勾结贿赂十常侍中的封胥、徐奉。甚至在头一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时任雒阳令的儿子司马防的密信,得知徐奉等因太平道谋逆之事被诛杀后,便预料到太平道将暴动,可是来不及了。
“然颍川失守,京畿重地……”
祸起于内,腹背受敌,这个道理司马朗懂得,他担心的是这场祸乱的后势。弃城而走,朝廷若是降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呢?
司马儁扶着车辕,表情凝重的说了一句,“黎庶之乱,来势凶猛,然大汉不缺能征善战之人。”
至于他自己,回京就负荆请罪去,怕是很多同僚连请罪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的是,自己跑的越早,城内的豪门世家才能尽早看清形势,早早出城避难。
确实,郡守跑路了,城内韩氏、郭氏等这些大户人家率先坐不住了。诸如韩氏这样的名门望族,不怕变天换帝王就怕无知刁民聚众闹事。
韩氏在城外有坞堡,郭氏等家族也有。坞堡环布望楼、角楼,备有刀箭等,内有储粮。几乎是当机立断,各家的当家人很快做出了决定。在得知司马儁弃城后的半个时辰内,城内响起沉重而急促的钟声。
管家数过钟声后脸色大变,“郎君,我们要尽快跟主家汇合,怕是要出城避难了。”
钟声就是韩氏的召集令,这口大钟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出如此急促震耳的响声。族规上写着,如闻此声,速至宗祠。
此时城内乱做一团,头带黄巾的乱民首要攻击的目标是府衙,其次是大户人家。府衙已被攻陷,现在城内抵抗的主力军是各大家族的部曲奴仆。
当然,如果不是这些乱民上来就烧杀掠夺一点儿道理都不讲,这些大家族也不会玩命的抵抗。韩氏部曲装备不比府兵差,连弓箭都有,刷刷刷一通乱射之后,门口躺倒一片,锄头、镰刀散落一地。
韩氏族长下令,“守住街道集中族人准备撤离,从北门出城。”
附近都是族人的聚集地,同宗同族之人还是要救的。
城内到处冒黑烟,韩氏的邻居是郭氏,北边韩氏的部曲正在冲杀,南边郭氏族人也正在往北门撤离。
韩氏是个大家族,大家族意味着人多,财物也多。主家最宝贵的财富是这一车车的竹简,而普通族人最贵重的财物是耕牛和财帛。不多时,街上尽是牛车马车,堵的挤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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