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视角番外)津轻 上(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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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若真如此,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让人感到麻烦的就是,津轻变得比以前黏人了,并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拜托森先生调制安眠药的消息(我觉得就是他本人泄露出去的),同我开启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药品争夺战,在她的坚持不懈之下,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依靠药物寻求解脱这一途径。

如果她的麻烦程度仅止于此,我应该会忍不住鼓掌庆贺,可她偏偏像那些无聊的冒险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冲动又好奇,在我明令禁止之后依旧我行我素。

如果是其他人,任何人,大概都会耐心哄劝她远离危险吧。

毕竟她窃喜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偷吃到一大块奶酪的小老鼠,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暴露,愚蠢又惹人怜爱。

可惜我早就失去耐心了,或许我和她一样,都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被谁惯坏了。

我将枪上膛,对准她的头,那么近的距离,就算是新手也会打中。

然而她就那样直愣愣地呆着,没有任何动作,无名的愤怒在一瞬间席卷我的理智,让我甚至没来得及听她的辩解,就扣下了扳机。

我走了一步无法更糟糕的棋。

回首自己的前半生,很少有让我觉得窘困的时候,但和她在一起,总会让我觉得难以面对。在她面前,我的刻薄是一张纸,我的恶毒是一个长满杂毛的玩具球,我的谎言是落在地上破碎的肥皂泡,只有我的卑弱和厌恶是太阳底下的长影,比脸上的伤痕还要敞亮。

我想起森先生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津轻聪明过人,“脑子大概能装下我书柜上所有的谋略和策论”。我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她脑子不是装了什么东西,而是缺了根筋。

示弱这种事总是一回生二回熟,把自己和津轻安排进一个任务里算不上难事,难的是忽视森先生意味深长的眼神。其实想道歉根本不需要绕这样大一个圈子,但我已经忘记“坦率”是什么感觉,只好笨拙地走迂回的路,真是蠢死了。

任务结束后,津轻蹲在河边用水冲洗自己的双手,清凉的水流顺着她的手指淌下,好像滑进了我干涩的喉道,使我终于能够叫出她的名字。

她回过头,背对着夕阳,用那双毫不讨喜的、浅色的眼睛注视我。

我讨厌这双眼睛,它们让我想起死去的蝉,想起被敲碎的汽水瓶,想起永远抓不住的夏天的尾巴,还有深陷孤独的这四年。

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脚下是纤细的青草,身后是燃烧的云霞。

我恍然发觉她与黄昏是如此相配,足以焚烧整个白日。

所以我牵起她的手,在心底隐秘地希望她能烧尽我的黑夜,烧尽我的荒原,最后连我也烧为灰烬。

那一定是此生最为温暖的时刻,我虔诚地盼望着。

当然,津轻没有那样做。

从十六岁开始,我和她能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说起那么聪明,却连翘班都不会。……其实我知道,她堆成山的工作里至少有一半都应该是属于我的,她被动或主动地替我加完所有的班,我才有闲心泡在酒吧同织田作和安吾侃天说地,安吾也曾为此骂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我并不想为自己辩护,很久以前我就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做人有多失败这一事实了。只是如今回想起来,我那时应该是希望津轻能拒绝的,最好忍无可忍地把那些工作甩到我脸再大发一顿脾气,这样我就有正当理由跟她耍赖、装可怜,然后把她拐到Lupin四个人一起喝酒,或者不去Lupin,去其它地方,哪里都可以,只要让她的视线停留在我身边,和从前一样。

从前……啊,从前。

人生果然是往事不可追。

说起来,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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