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的队伍里想跟着他一起去现场，结果还没出发就被拎了出来。

黑黝黝的枪口抵住我的脑门，治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堆死物，即使我在以后的人生中面临过无数次比这更危险的境遇，甚至命悬一线，也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我感到恐惧。

“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吗？”

那双枯叶般的眼睛被黑泥搅碎，我因为这不见光亮的深渊颤栗，尝试挣扎却陷得更深，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他将枪上膛，黑泥漫上我的咽喉，让我说不出话。

子弹擦过我的左耳，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我的脸滑下落在地上，就像我碎掉的半边灵魂。

我的左耳聋了，成为第一个伴随我一生的伤痕。

这么说或许很奇怪，但我从来没有怪罪过治。并非因为我有什么圣母情结，在枪响之后的那个瞬间，占据我头脑的不是恐惧，不是愤怒，甚至不是被伤害的难过，而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冷静，好像灵魂从身体里脱离出来，用着冷漠的旁观者的口吻诉说一个她认定的事实——

这个地方（□□）让治变“坏”了。

以这件事为契机，森先生开始有意无意地给我安排一些工作，从最简单的文书整理到后来卧底敌方，在一次次任务的积累下，我的“成长”速度连森先生都感到惊讶，他说：“你真的很有天赋，小津轻。”

什么天赋？杀人？还是当一个黑手党？

我不知道。

我一直都不知道。

治在那次事情发生之后，避了我很长时间，直到我们因为任务不得不凑在一起。我其实已经做好了他翘掉工作的打算，只在衣服里多藏了把枪，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却看见治披着那身黑色的大衣面无表情地晃悠过来。

我顿时便有些局促不安，左耳隐隐约约有些嗡鸣。

“现在，走吗？”

“嗯。”

一路无话。

任务很顺利（虽然不出意料还是我单刷了），但我依旧想不通为什么森先生会将这样简单的任务交给两个人完成。不过我也知道在□□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了，很多事情不可妄加揣测，尤其是首领的意图。所以我没有细想，沉默地蹲在路边用水冲洗我的双手。

治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天近黄昏，河面上流淌着粼粼的光。

“津轻。”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我下意识地回头应答，“是！”

治站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眼睛好像在看着我，又好像在看其它的什么。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

“怎么了？”

此刻我确定治的目光是落在我身上的，落日的暖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就像将他浸在了一罐蜂蜜里，但那双枯叶般的鸢色眼睛仍旧没有一丝光亮，余晖便一下沦为陪衬。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枯叶的掩盖下是无数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静静地等待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然后他眨了眨眼，我立马如临大敌，连嘴角都不由得绷紧，做好他说什么都能应付自如的准备。

治开口道，

“我想吃蟹肉。”

“诶？啊，好，现在走吗？”

对敌大失败。

治不理会我的呆愣，转身就走，我立马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他的影子前行。

夕阳在前方沉落，就像是要为谁照亮最后的道路。

然后走过下一个路口，治伸手牵住了我还微凉的手。我向前一步，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