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2 / 3）

当她看着因为自己一时的贪生，害得师姐们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最后与狐妖同归于尽，只剩她一个活着，她将所有错都归于了自己身上。

她认为，若非她的贪生师姐们就不会死，是她不顾大局害了所有人。

所以，为了门派，牺牲她是应该的。

为了苍生，牺牲所有门派也是应该的。

以小保大，以少换多，理应如此。

徐清知其缘由，这一次却无法继续顺其心意，他问：“可望月呢？”

乔纭冷声道：“你当望月是师弟，望月究竟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月婠？他今日不顾门派声名，为月婠大打出手，来日自也会为了月婠，与所有人为敌！”

徐清愣了一下，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衣袍，他试图说服自己乔纭说得也不无道理，可他不行，他不能不顾望月。

望月拜入流华派时才五岁，一声一声唤着他作“师兄”，唤了一百一十五年。

他理解不了月婠抛弃望月的狠心，也理解不了乔纭舍弃望月的狠心。

为什么每次被丢掉的那个总是望月？

“师姐，你如此说，便太伤人了。”他质问道：“望月也是你的师弟，与我们在一起修炼了一百五十一年，你便对他，如此狠心吗？若今天将望月换作是裴衡，师姐，你是不是也一样会牺牲裴衡？在你眼里，只有天下苍生，没有半点私情，大义的真叫我觉得冰冷！当年师姐们保护你，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

“住口！”乔纭勃然大怒。

她声音颤栗，对徐清吼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她们愚蠢的心软，你口中所谓的私情，让本可以不死的人白白丧命！”

“那你就不要呼救！师姐如此大义，当初害怕什么？被她们的命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却口口声声称她们为愚蠢，这难道就是你对她们的感恩？！”徐清也有些动怒，口不择言脱口而出。

越是亲近的朋友，越知什么最痛，捅进去的刀子也最伤人。

在徐清的话后，乔纭突然静默了许久。

若两人面对面，大概就如，徐清本是单方面挨打，他一贯任打任骂，却突然狠狠还了她一巴掌。

“…”

徐清快速冷静下来，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师姐，我不该那么说，我…，我真是个混账！”

乔纭在静默中平复下心绪，再次开口：“徐清，你不明白，我不怪你，可你听着，我想活，难道师姐们不想活吗？我们想活，难道百姓不想活吗？世间总要有人牺牲，太平需要鲜血，如若我们不奉上鲜血，就会有更多的鲜血白白流逝。早点认清现实，不要为了那点情谊，自认伟大，自我感动。趟着更多无辜人的血的所谓私情，一点也不值得推崇。”

说罢，她吐出一口气，声音倦怠而喑哑：“至于这件事，你不愿做，我自会安排别人去做。以及，你问我，如果是裴衡，我回答你，如果是裴衡，我会，亲手，杀了他。”

徐清被她的话惊得一个激灵：“师姐，师——”

连接断了。

乔纭根本不给他多说的机会。

午时，霜序晚启程离开客栈。

刚一迈出客栈走了不过两步，由长街四面八方人潮汹涌，被围得水泄不通。沿街小摊贩们见势不对，忙要撤摊，可已是来不及了，各派浩浩荡荡，冲得是人仰马翻。

不知谁先起了个头：“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将师弟腿打断了！”

接着便是一呼百应。

“没错，我师兄也被她打了！”

“合欢宗如今真是好生嚣张，这是不把我们各派放在眼里啊！”

“合欢宗那群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