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忘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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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示意他跟着山长,听山长安排。

小望月有些慌张,上前追了两步,糯声糯气地唤:“师…”

霜序晚第一次没有蹲下身,而是俯视的模样望着他,逼迫他开始独立。

“望月,不可以哭。”

“…”

从书院离开后霜序晚又独自去了一趟白鹤寺。

她站在雕像下,望着长风帝君,试图能再回忆起什么。

可是没有。

她只能听到从书院处传出的朗朗书声。

临走前,她极小声地“哼”了一下,眉眼瞥过的模样像做过千百万次那样自然,嘀咕了一句:“护着凡人现在魂归天地了吧,到底是我活得更久些。”

于是有风轻轻缠绕过她的袖角,就好像他又跑来她的面前,欢喜地唤着:“晚妹。”

她不由得想起传说中的凤宓,长风帝君的妻子,应当就是她梦里的那只凤凰。

他们三个好像是自幼的情谊…,后来怎么了呢?

霜序晚从白鹤寺离开去了家书肆,翻翻找找买了许多旧史类的书。

掌柜的抬眼一瞧她身后没跟着那个小团子,便知道入学的事是成了,于是调笑她:“孩子上学第一天,习惯吗?”

霜序晚进柜台里寻了个坐处,一边翻书一边回道:“有什么不习惯的,以前我爹爹不也这么给我扔书院里。”

‘爹爹’二字说得太顺口,顺口到霜序晚有些发怔。

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她自己却知道,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霜郎中真正的女儿,所以对那些记忆也都当做是别人的故事,可此时此刻,她倒真的被触动了心弦。

邻里说,其妻是生产时大出血而死,霜郎中悲痛欲绝,险些随妻同去。是靠着她的哭声,才一点点振作起来,从此父女俩相依为命。

她记忆里,霜郎中每天天不亮就会起来做饭,盯着她一口一口吃完了,便蹲下身子要她爬到他的肩头,背着她往书院走。

一边走一边对她说,再小睡一会儿,到了会喊她。

她就伏在霜郎中的肩上,于一颠一颠的脚步中昏昏睡去,格外安心。

而霜郎中的腿是一次采药摔瘸的。

家里没什么钱,偏他就是想让女儿读好书,为此不惜翻了两个山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回到村里。拄着拐,浑身脏臭,伤处碰了泥,溃烂到只能挖除。

据说,他在一个陡峭的崖边上找到了灵芝。

靠着那么株灵芝,他将她送去了镇上的书院。

自然进得不是白鹤书院这般富人家的书院,而是最末流的青莲书院。

可那对于村里而言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了。那些年常有邻里瞧到她就喊:“哟,我们村未来的小状元回来啦!”

她的书包,笔袋,都是霜郎中亲手裁布缝的。甚至因为她羡慕别人的包上都有绣纹,深夜里,霜郎中便点着灯,一针一针笨拙地为她的书包上缝了几朵歪扭的小花。

他手指头上扎的满是针眼,却愧疚地对她道歉:“对不起晚晚,爹爹不会绣花。”

霜郎中对她的爱,是一句都舍不得骂,一下都舍不得打的溺爱,十年里唯一一次打她,是她再看不下父亲为了她读书去翻山越岭犯险,于是嚷着不要读了,要大了就嫁人。

巴掌打在她脸上时,霜郎中的神情比她更痛苦,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自责的红了眼眶。

那天霜郎中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对她说对不起,跟她讲,就算以后想要嫁人,也是要把书读完的。

“晚晚,读书可以让你见识到更高更远的东西。”

她便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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