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上阵 (1) The Gala Begins(2 / 3)
“还有什么意义?”加拉好奇道。
“因为我们再也无需为人父母,”男人一脸严肃说,“而且我们也从没见过自己的生物学父母。所以,就只能从另一半那里来揣摩人生中所缺失的亲子关系。”
加拉忍住不笑,回道:“Shall I be mother?”
字面意义,是对男人提议的回应,问是否需要她给他当妈。
另一层含义,则是妙用了英语中的表达式。
当女主人说“Shall I be mother?”就是在问家里的客人“要喝点什么吗?”
对方侧着脸,剑眉星目竖直地看着女孩,说:“其实我想的是,让你给我当闺女!”
“好啊,好啊!”Gala搂着对方,小脚丫不停地踢,犹如一只抱住小鱼干的猫咪,“我还真挺缺爹的!”
……
一夜风流,判若两人。
男人不仅不辞而别,而且还把昨晚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更糟的是,“梅內姆先生”离开了加拉的公寓,径直去了本市最大的风月场,还谎称自己不知道怎么来的;
更可气的是,对方不仅把Gala给忘了,提醒之后还把人家名字叫错了。
隔着单片镜电话,男人的语气不仅丝毫不像一位慈祥的父亲,干脆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是净给家里惹祸的那种。
“莉拉!你说话啊,莉拉……”那头还没完了。
一声拖长了的嘀声,加拉直接用指尖掐断了通话;仿佛用眨眼动作挂断,会让她的灵魂多忍受一毫秒的痛苦。
然后,继续操作挂在耳朵上的单片镜,把这位极端不靠谱先生加入了黑名单。
都做完,Gala一把将这22世纪的手机从耳朵上摘下来,丢到茶几上,让它自己亮起红灯、继续无线充电。
靠在沙发背上,她喘着粗气,心想着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在被社会化抚养的过程中,加拉十三岁那年升入中级学院,一位女辅导员曾经在课堂上说过这样一番话。
“就算在今天这个时代,”她说,“绿袖城的生活,就像她四百年建城史里的每一天那样,充满了麻烦和苦恼。”
“原因无他,”女老师对视着这群双眼放光的男孩女孩,“科技再给人们带来便利,也不能代替我们去生活。自从有人那天起,每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其短暂的光阴中,只能通过一次次试错、一次次信心一跃和一次次事与愿违,渐渐摸出生活这头大象的轮廓。”
仿佛觉得自己的话太悲观,辅导员继续:“因此,我们适度追求感官上的快乐,并没有什么可耻。”
“打个比方,”她背着手说,“我们每个人一出生,就像一个抓着一根树枝吊在万丈悬崖上的危险中人;不能往上攀,因为悬崖边卧着一头猛虎;不能撒手,因为那样就意味着人生的早退。而唯一的救命枝条,也马上就要在重压之下断裂,就好比我们譬如朝露的生涯。”
加拉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青春期的自己跟小伙伴们坐在《雅典学堂》般宏伟的图书馆大厅里。
隔音窗外的蓝天上,不断掠过各色飞行器,却不会打扰课堂的安宁。
然后,Gala听着女老师用这样一个古老的意象来描述人生苦短;她正在形成的内心,就在明暗交替之中不住震颤。
“忽然,”辅导员来回走着说,“这名时日不多的遇险者发现,在那根即将断裂的树枝底部,竟然藏着一颗又红又大的甜果。
“想都没想,他一把摘下果子,塞进干涸的嘴唇里,大嚼起来,然后陶醉地闭上眼睛,心想:‘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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