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良去了酒桌边。
云子良见了红酒丶巧克力,便开始食味,好菜一个没上,他已经上脸了。
「老云,你们家祖上真是国师吗?我头一回来这麽高档的地方,也没你这麽露怯。」
平日里最爱嘲讽云子良的,就是五师兄,这会儿,吕明坤的嘴也没闲着。
云子良微熏说道:「以前的国师,可比现在差远了。「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云子良的祖上再阔,甚至都没玩过铁皮青蛙。
「周大哥,你真来了。」
得了信的司玉儿,坐到了桌边,从兜里掏了两把巧克力,放到小福子丶木华面前,笑得脸上凹出两酒窝。
「酒会的巧克力一般,这是我家里拿的。」
周玄问司玉儿:「这不慈善酒会吗?没有领导发言?还跳这麽劲的舞?」
酒桌的尽头处,是一个红色台子。
台上,舞女们穿着类似「草裙」的服装,皮鞋,跳着踢踏舞。
那大腿,
真长,
真白,
看得老云眼晴很生气,不停的骂「有伤风化,成何体统」
骂归骂,那双老眼是一点不往别处瞟。
舞台中央,则是一个穿着黑色旗袍,带着丝巾的歌伶,眼里风情万种,缓缓扭动着腰肢,歌喉甜美中还带着些许的野性,很抓人耳朵。
「玫瑰玫瑰刺儿尖~来日风雨来摧毁~毁不了并蒂连理~玫瑰玫瑰我爱你-—.」
「这歌唱得很好听。」
周玄其实想说,歌好听,舞跳得也好看,那大腿摇得晃眼睛。
「当然好听了,这歌星是明江府数得上号的——·除了百乐门的歌后,谁能跟她比?」」
司玉儿又凑到周玄耳边说:「她还是骨老呢。「
「骨老会出学者我知道,咋还出歌星?」
「就是白管家给你介绍的生意一一古玲。」司玉儿说道:「这位姐姐,既是骨老,又是歌星,
很多大老板都是他的歌迷。」
别说大老板了,
咱桌上这不就有一位一一老云,他听歌听得直摇晃脑袋,沉迷了。
等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终了,云子良还叹着气,
「我祖上可怜啊,他玩过见过什麽啊,这儿才叫好玩丶好景丶好歌呢。」
「老云,你少去麻将馆给人送钱,两三天牌费攒一攒,就能来这儿听曲啦。」
五师兄嘲讽着云子良。
「我那是送钱吗?我那是去交流牌技!」
「交流得是有赢有输,你赢过没?」
五师兄火力全开,贴脸开大。
「我————我———」
云子良支吾了一阵,又是「输赢不重要,快乐才重要」,又是「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等等让人听不懂的心灵鸡汤。
引得众人哄笑。
「感谢诸位大老板捧场,慈善酒会为慈善,今晚请大老板们千万要慷慨解囊,为西月镇的洪灾送上关怀。」
古玲说完,朝台下大大方方的鞠了一躬。
「咱们也得捐钱。」
云子良像被洗了脑似的。
「捐啊,捐完下个月的牌费就没了。」周玄说道。
「那就——.不捐了。」
周玄会心一笑,老云还是没有彻底沉迷,多少还有点理智。
古玲演出完,便去给每桌的大老板敬酒,一直敬到司铭那一桌的时候。
司铭先起身朝着周玄的方向打了打招呼,然后才跟古玲说:「那位,就是小先生。」
「谢谢司堂主的引荐。」
古玲没有再与其馀的大老板敬酒,径直走到了周玄跟前,妩媚一笑,说:「小先生,听司铭堂主介绍过你,说你懂刺青。」
「略懂。」
周玄举起酒杯,和古玲碰了碰杯子,
两人分别抿了一口酒,古玲顺势坐在空椅子上,侧着身,似带撒娇的说道:「小先生,你可要帮帮我。」
这种娇滴滴的语气,气得司玉儿扭头,她最烦这种娘们叽叽的女人。
其馀的大老板也气得不行,
凭什麽?
凭什麽我们又捐钱,又筹钱办酒会,想和古玲喝杯酒都那麽难,那年轻的小子,竟然能让古玲作陪?
还有没有王法!
但在座的都知道古玲是骨老,也只敢私下里发发牢骚,真让他们去把古玲从周玄桌上揪走,他们可没那胆子。
「古小姐,你说说你的情况。」
「我是骨老,相信小先生是知道的。」
「继续。」
「我信奉痛苦与灾厄之神,每日都要让自己承受极大的痛苦,但是——-我的痛感忽然消失了。
古玲抓过桌上的筷子,狠狠朝着大腿刺去。
噗!
一声哑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