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了张仪风一个道理一一有大腿就抱,不寒,有大腿还不抱,那是傻子。
这五年里,张仪风便是这样的傻子。
「行令,行令,纸鸢烧了。」
同僚瞧见纸莺冒着火光,呼喊着张仪风。
张仪风连忙醒神,朝天一看,别说,那纸鸢,已经烧了大半,鸣鸣冒烟。
「哎哟,这法器要是没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仪风连忙冲纸莺招手。
纸鸢却不听他使唤,等烧得焦黑,打着旋的掉在了周玄的身边,
一道魂,从纸鸢里走了出来,朝着周玄双膝下跪,一只手朝前平举,一只手指着地面。
除了下跪,其馀动作,与血井提示周玄如何使用冥石的「仪式姿态」一模一样。
「晦气!」
周玄嫌弃的挥了挥手,魂的嘴里像在念叨了什麽后,渐渐消散。
众人都看愣住了。
尤其是四个城隍,他们都知道,那纸鸢中,有一枚刺青,是刺青恶鬼留下的手笔。
如今,刺青之魂,竟然从纸鸢里走出,用奇怪的动作给周玄跪拜。
「这小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城隍同僚眼神很怅惘。
司铭则问周玄:「小先生,这魂为什麽给你下跪?」
「刺青里走出来的魂,拜拜我也很正常。」
周玄笑着对司铭说:「老司,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刺青师啊。」
「哦,控制纸鸢的,是一张刺青!」司铭才反应过来,说道:「那太应该拜了,张仪风,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先生一张刺青,让李老师都登门拜访。」
张仪风这才醍醐灌顶,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得了骨老的青睐,竟是百年未曾出世的刺青师。
「而且,这纸莺于天上飞翔,开始不烧,现在烧,应该有护道人利用感知力出手了————」
张仪风很清楚,很多大堂口,有来头的年轻人,走江湖的时候,身边都有护道人,那些护道人的香火层次极高。
「纸鸢无端被烧,然后魂跪小先生,应该都是护道人出的手丶指的路,期间我没有任何的感知波动,这护道人的香火层次,得高到什麽程度,对感知力的控制竟到了如此境界?」
张仪风是坐五望六的层次,他的感知已经很灵敏了,对方以感知力出手,他没有任何察觉,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的香火层次高过他太多,已经到了七丶八香————」-再往上,张仪风都不敢想。
「幸运,太幸运了。」
张仪风现在很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抓捕周玄的时候,没有那麽冲动。
「小先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张仪风,你叫我小张就好了。』
周玄:
'......
在张仪风的眼里,周玄光凭刺青师的身份,便已经不一般了。
刺青这个堂口的名声极坏,说他「臭名昭着」都不为过,但只要刺青师于俗世行走,有的是堂口将他们奉为座上宾。
但周玄还不是简简单单的刺青师。
「有护道人的刺青师,那准保有大天赋和大来头。」
要是堂口里毫无天赋丶毫无来头的年轻人,谁会去给他护道?
有了张仪风率先给周玄示好,其馀三个同僚也不闲着,又是给周玄递烟,又是给他点火。
「你们城隍的人,这麽会来事吗?」
「我们就是不会来事,才被选来当值夜人的。」张仪风苦笑着说。
「会来事的,这个点还在大都会丶百乐门里泡歌伶呢。」
同僚抱怨着说。
「你们城隍专门有人值夜啊,那岂不是和平水府的游神司里的巡夜游神一样?」
「明江府也有巡夜游神,他们管大事,我们吧,管小事——也不能那麽说,管不大不小的事!」
「那也挺辛苦。」
在众人与周玄的隔完全消弥,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菸斗伸到了张仪风面前,
「点个火。」
「自己不能点吗?没看我给小先生————·哟,书大人。」
张仪风见是李乘风来了,连忙恭敬的帮他把菸斗点上,然后退到一边。
李乘风抽着菸斗,亲热的跟周玄说道:「小先生,听说你把七叶寺的佛气吸了?」
「我哪吸得了那个,有缘由的,我要给李老师说说呢,来,塔里说。」
周玄带着李乘风要进塔,
张仪风本能的出声,说:「书大人,查事情要等执甲香来————」
按照城隍堂口的规矩,查大案,一定要等「执甲香」到场。
「就那小卢,他跟我不怎麽对付,我看他就烦得很,等他干什麽?」
李乘风听到「执甲香」这个名号,很是倒胃口,也不顾张仪风说什麽,便甩下一句「小卢有什麽怨言,让他来找我」,便和周玄进了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