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双手撕开自己的胸膛丶腹腔,鲜血丶五脏流了一地。
古玲则以左手为刀,斩去右手右脚,并将残肢扔入三才道阵中。
他们是痛苦派的骨老,手段过于残暴,作为祈愿派的李乘风就优雅体面了很多,控着那盏灯笼,飞入阵心,
鲜血丶灯笼丶残肢丶五脏,将道阵催发,道阵扩散,与城隍道观对撞。
大屋之内,顿时响起刺耳的金石撞击之音。
每一次冲撞,都撞得观主神魂不稳,
他原本就是耗尽血肉,强升的七炷香,如今被撞得魂灵摇晃,操控的城隍道观容易失控,神明气息断断续续。
画家趁着气息断开之际,左右手各燃起了一团火,一道火在身前,另外一道火钻入地下,悬在观主身前,
他顺着身前火,钻入隐秘空间之中,下一刻便出现在观主身前,右手指尖点出,一团道焱火于观主眉心处燃烧。
「呼。」
画家朝着火的方向吹气,那团道焱火便往观主的骨子里烧,他顿时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灌满了通红的铁水,在地上胡乱滚动起来。
观主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反抗的馀力,自然也操控不了城隍道观。
「城隍在你的掌管下,丢尽了脸。」
画家蹲下身,单手提起了观主,钻进了火线之中。
瞬息之间,两人便回了地上,现身在大屋之中。
画家将观主扔到了周玄面前:「城隍败类,怎麽处置,全凭小先生发落。」
周玄完全没有听到画家在讲些什麽,他快速走到了观主身前,血井庙墙上的眼睛们,蠢蠢欲动,要将观主这个祭品吃得一乾二净。
他走到观主身边时,脚下的血井涡流转动愈发的快了,眼睛们开始疯狂眨动,
渗人的嚼骨声响丶吞噬血肉的声音,不断在周玄耳边萦绕。
显然眼睛们已经开始享受祭品了,但奇怪的是——观主的血肉并没丝毫减少。
「明明井子在大快朵颐呀,大口大口的吃,观主这道菜怎麽一点没少。」
周玄正奇怪着,明江府上空的天神之火产生了异动。
火还是很虚弱,但却照出了一束天光。
天光直射学者庄园的大屋,穿过了屋顶,照在观主身上,形成了一个光点。
光点迅速扩散,先是成了个巴掌的光斑,然后扩成了光盾,最后成了一道光甲,将观主笼在其中。
有了这层甲,血井享用祭品被强行中止。
眼睛们投出的目光中写满了愤怒,
观主却狞笑了起来,带着挑衅的意味说道:「你们都想杀我,可天神却在护我,我命不该绝。」
明江府没有天神的时代,骨老说了算,有天神的时代,自然是天神说了算。
观主身上这道光甲,便是免死金牌。
「观主,你以为天神护着你有用?」周玄猛的抬头,右手指天,半点也不惯着天神,怒吼道:「痛苦与灾厄之神?你踏娘的眼瞎?」
「好好看看我是谁?你都是我叫醒的,吃你一条狗还推三阻四的!」
周玄咆哮完后,右手散着蓝色光泽,猛的撕开了天神光甲,
这次,血井没有再给天神之火机会,周玄脚下的血井涡流里,钻出了无数的血色触手,将再次陷入到绝望之中的观主罩住。
血色罩子并非人形,而是一个小型道观的形状,随着血井继续愉快的吃祭品,那道观被快速蚕食。
「哦,原来天神之火不是护着观主,是护着城隍道观。」
观主继承的「城隍道观」,是初代水庸斩去的法身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天神之火不愿看着这部分法身被血井吞噬,才降下了天光。
但现在的火还很弱,力量不比周玄右手的傩神之手强。
在被撕开光甲后,火便无计可施。
「我有天神护着,让我活着是天神的法旨,画家,你要违抗天神吗?」
「天神让我活,你们杀我就是犯上作乱!」
观主很绝望,绝望中喊着近似疯癫的话语。
画家对观主的话,充耳不闻,他在思考着周玄刚讲出的话语。
「天神是小先生叫醒的?祂不是李乘风唤醒的吗?」
画家望向李乘风。
李乘风朝着周玄作了个「请」的姿势,以行动来说明周玄刚才的话千真万确。
「果然,我猜得没错,天神就是小先生叫醒的。」
古玲比画家有准备得多。
事实上,在天神之火出现的当天,古玲就怀疑这把火并不是李乘风点燃的。
甚至她当时还偷偷问过周玄,虽然从周玄的嘴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但她从来不曾动摇过自己的猜想。
「小先生是个高人,他做出什麽事情我都不意外。」
古玲微笑看向周玄。
周玄此刻没功夫理会众人,在血井将「城隍道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