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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冤死者 (2 / 2)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只可惜:"结果来了帮废物,连太阴/道体的门儿都摸不到。"

然而据周雅人所知,事实并非如此,太行道应该是发现了些许端倪的,不然李流云也不会传信告知他:云有北阴神帝庭,太阴黑簿囚鬼灵。

正因分辨出了这道法阵非同寻常,大行道才没有无头苍蝇似的随意损坏。而是谨慎起见,又在其上叠加了一道禁制,彻底将那场“闹鬼”事件平息下来。更将这道阵法也封存在了鬼 门之中,以免其他

人会误闯误入,引来祸患。

谁料周雅人来北屈不足两日,就一猛子扎进了“祸患”里,还把可能是祸患的“祸患本身”放了出来。将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难以估量,更不了解白冤是何性情,又是非善恶。所以周雅人问:"十二年前将知县和官差吊死在讼堂的也是你?"

“是我又如何,那些县令和官差滥杀无辜,死了不冤。”

周雅人见识过白冤那近乎撼天动地的能耐,也深知自己即便全力以赴也不能匹敌,所以如果闹出乱子,他是拽不住白冤的。她可能并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所以….

那只皮开肉绽的手突然抬起,猛地一把攥紧了周雅人的腕颈。

白冤猝然瞠目,目光死死瞪住周雅人:“你……”

他被这一下拽得托不稳药包,药粉扣下去散得满床铺都是。周雅人整个人也差点栽倒下去,好在及时撑住了,手肘支在坚硬的床板上,却与对方近距离面面相视。白冤像是难以置信,狠戾道:“你阴我!”

周雅人惭愧难当地垂下眼帘,这一招确实做得不太光明磊落:“我很抱歉……”

话音未落,他就被狠狠踹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白冤本就受了刑伤,如今又遭到暗算,这一记竟让她倾尽了全力。

周雅人近乎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因为早已精疲力竭,耗尽体能。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强撑,不敢有片刻休息懈怠,只因白冤是个太不稳定的存在。

她身上煞气太浓,危险性难以预测,这种情况让他实在合不拢眼,也不放心合眼,害怕会“夜长梦多”。

而这一下将周雅人摔得头晕眼花,半晌都没爬起来,几乎差点昏过去。

但他还是努力挣扎了一下,解释道:“这世上大多数人手无缚鸡之力,难以自保,所以我在药粉里掺了符灰,暂且封了你的”他想说经脉,又觉得不太怡当,顿了一下才道,“暂且封了你的灵脉。”

白冤当年也是被人算计,被人封印囚禁,如今再遭遇一次,简直怒不可遏:“滚出去!”

在她面前装得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引她说这么多话,假好心地给她上药,结果是想在背地里动手脚,以此来消除她的提防。若不是刚受过刑剐,从头到脚没落一点好,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遭他的道。

周雅人承认,他这也算处心积虑了,但是又别无选择,他今日若不趁人之危,往后也就没有可乘之机。听见屋内动静的秦三此刻拍响了房门,声音中透着几分担忧和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周雅人终于捱过了那阵头晕目眩,喘了一口气,将自己上半身撑起来,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回道:“无事,刚才不当心绊倒了凳子。”

“哦。”

待周雅人听见门外人离开的脚步声,他才松解下来,整个人却力竭到再也站不起身,只好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倚着旁边的矮柜,眼皮仿若干斤重,沉沉地垂下去,嘴里喃响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不放心……"

最后周雅人隐约听见白冤好像撂了句狠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信吧。

但是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做不到垂死挣扎,就沉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任人宰割般昏迷在对方面前。他当然想过自己这一闭眼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毕竟屋里还有个刚被他暗算过的白冤,正怒火中烧,随时能取他性命。所以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和恍惚,好似经历过一场劫后余生。

因为目盲,他眼前总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曾经在长安的时候,他会在屋里点一盏符灯,那是他唯一能看得见的光。

只是符光而已,不像现在,他清晰无比地在漆黑中看见一个人,这人静静躺在他前方,那满身皮开肉绽的刑伤已经愈合成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这疤痕看上去还不太寻常,像极了绑缚人的锁链。

打眼看去,就好像白冤依然被无数根铁索绑缚着。只是此时的周雅人还不明白,那算作另一种意义上的“刑枷”,是她的苦难,也曾是别人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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