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又是南珠又是黄金盒子的……
您干脆给那祖宗塑个金身,供脑袋顶上得了呗!
梁九功酸溜溜出去办差,跟顾问行提起来,肠子都酸得慌。
“这位祖宗了不得,瞧着吧您呐,回头乔诚指不定也要爬爷爷您头上局屎局尿。”
“别说您了,我说不准啥时候,也得给姓魏那小子腾地儿。”
顾问行懒得理他:“你知道她受宠,不赶着热灶捧,跟我这儿小肚鸡肠的,是生怕万岁爷不知道你嫉妒?”"咱们伺候万岁爷,不就图万岁爷一个舒坦?你要是想不明白,没有魏珠也有李珠赵珠。"
人家能逗万岁爷乐呵,还能伺候床榻,绵延子嗣,你梁九功连个家伙事儿都没了,拈什么酸呢?刚好了没几天,这眼红的毛病又犯了,还是万岁爷纵的,板子挨轻了!
梁九功:“….…”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昨儿个晚上万岁爷要的可是‘梁九功’啊!同样的名儿,这差距也太大了,他也就酸一酸,回头还不是得当祖宗捧着。
以方荷的性子,那是逮着机会要摸鱼,逮不着,创造机会也要摸鱼。好不容易借着受伤的理由歇息,又明显察觉出康师傅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就更不想出门当差了。
连‘兄长疼你’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了,谁知道康师傅啥时候脑子一抽,会不会逼着她叫哥哥?她想了想那个场景,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鼻子又有点发痒,大概是血气又上涌。
翻个身,方荷偷偷从炕屏后头,拿出翠微趁着夜色给她送过来的搬家礼,一整盘马蹄糕,往嘴里塞一块压惊。眯着眼吃下去半盘子,方荷又摸出昨晚刚收到的五百两银票,慢慢咧嘴笑开。
—碟子点心在御膳房是八钱到二两银子不等。
这些银子至少可以买二百五十盘点心……要是能躺到出宫,不用干活,二百五就二百五吧!
这几个月,魏珠送过来的银子比先前多了些,应该是御前和慈宁宫、寿康宫都用上了更好用的洗漱用品的广告效应。把属于魏珠的部分分出来,她总共拿到手一百二十三两银子,还有七钱二十个铜板。
加上这五百两,不用等到年底,说不定她存款就能超过四位数了诶!她从不是庸人自扰的性子,哪怕前路艰难,躺着数钱吃点心也让方荷心情特别好。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方荷吓了一跳,赶紧将点心和装银子的荷包塞回炕屏后头。擦擦嘴儿,往唇中间抹了点水粉,再将被褥拉到下巴前,她才虚弱开口。
“谁啊……”
春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姑娘,万岁爷请秦御医来给您诊脉了。”
方荷:"….…"一诊脉她装病的事儿不就穿帮了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声音更虚弱:“进来吧。”春来引着秦御医进门,提前准备好帕子要往方荷手腕上搭。
方荷无力地摆摆手,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秦御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起来格外纠结。
秦新荣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见过她可人怜模样的缘故,哪怕方荷重新涂上了浅麦色水粉,叫她那似是会说话的目光一扫,心头还是有些微微荡漾。
这叫他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姑娘有什么只管说,万岁爷叫微臣一日来给姑娘请一次脉,尽心照顾姑娘。”方荷心下冷笑,好啊,醉了叫她下火,醒了也知道自己多混蛋了吗?
她低下头,拽过春来,将自己的脸半掩在春来背后,因为实在脸红不起来,也只能这么表达羞涩了。踉跄坐下的春来:“……”姑娘这劲儿不是挺大的吗?
方荷期期艾艾小声道:“我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疼。”
秦御医没听清楚,微微抬头:“姑娘哪儿疼?”
方荷哎呀一声,整个缩到春来身后。"我鼻子疼,脸疼,肩膀疼,胸疼,腰疼,腿疼……万岁爷他……我哪儿都疼!"
方荷脸红不起来,春来闻言,一张圆脸却瞬间红透了,直红到了脖子根儿上。连秦御医都不由得轻咳几声,颇为不自在地转头往窗外看。
就是说,这种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但秦御医心念一转,表情又有些微妙:“万岁爷……昨儿个喝得不少,应是,应是……不至于叫姑娘这么疼吧?”
皇上是喝越多酒,看起来越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不假。但男人不该有的反应,饮那么多酒,也确实不会有啊。
方荷用帕子捂着嘴,瓮声瓮气道:“奴婢不知啊,反正昨晚万岁爷没少用力气揉搓……哎呀,反正我就是疼,起不来身的。”春来没听懂,只有些无语,方荷的性子她也看出来了,姑娘这是胡说八道想躲懒吧?
但秦御医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他懂啊!
莫不是万岁爷不行,却又动了妄念,心有不甘吃了点半生不熟的……咳咳,怪不得万岁爷叫他一个御医天天过来诊脉呢。
万岁爷这是馋肉了啊啧啧….
可依姑娘这喊疼的地方之多,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好伺候,回头得跟顾太监提提才行,可不能叫万岁